蔡 增家2019年5月23日 下午3: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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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：法新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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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过去的政治惯例来看，一位领导人上台时，通常会是他民意支持度的最高点，之后在施政包袱的拖累下，他的支持度将会随着执政时间的拉长，而逐步下滑，这虽然是政治学上的铁律，但却是不适用在现今菲律宾总统杜特蒂的身上。

顶着政治强人之姿，又经常口出狂言的菲律宾总统杜特蒂，自从2016年上台之后，他的民意支持度就一直在高点盘旋、歷经不衰，最近甚至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，根据菲律宾媒体日前所做的民调，菲律宾民众对杜特蒂的施政满意度高达66%，这是他上台三年以来的新高点，而夹着高支持度与高满意度，让杜特蒂在这次的参议院大选当中，获得压倒性的胜利，这让杜特蒂阵营一举掌控参众两院，在掌握行政立法的大权下，杜特蒂似乎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「非常大总统」，由于菲律宾总统任期只有一任六年，不得连任，外界便开始关注高人气的杜特蒂，会不会如同俄罗斯总统普丁，以修改宪法来延长总统的任期。

其实，菲律宾人期待强人政治已久，就算是杜特蒂想要走下舞台，那些如同「韩粉」般热情的菲律宾民众，可能也不会这么轻易蒂结束杜特蒂时代，形成坐轿者无意，但抬轿者却不愿善罢干休的局面。

菲律宾在歷经艾若育及艾奎诺三世长达十二年的「平庸政治」及「软弱外交」，这两位领导人虽然系出名门，符合菲律宾人崇拜世族门阀的习性，但他们两人安于现状及缺乏魄力的公子哥个性，却让菲律宾夹在美中两大国之间动弹不得，还动辄得咎，例如艾奎诺三世任期中，所实施的对美一边倒政策，让菲律宾捲入美中南海争议当中，也成为美国对抗中国大陆的马前卒，这不但让中菲两国几乎兵戎相见，失去来自中国大陆庞大的经济援助，艾奎诺三世的踌躇不前、三心两意还遭受美国的冷嘲热讽。

而杜特蒂上台之后，不但勇于对美国说「不」，还积极改善与中国大陆之间的紧张关系，他狠批美国人怕死，菲律宾的亲美政策连美国的一支笔都沒有拿到，还说菲律宾一旦有事，会保护菲律宾的不是美国，而是中国大陆，这让心存大国梦的习近平喜不自胜，立刻献上高达二十三万美元的金援；在另一方面，杜特蒂也与中国大陆的死对头—日本交朋友，他以拆掉马尼拉的慰安妇铜像来拉拢安倍，杜特蒂这种不随着民族主义起舞的做法，让日本深受感动，也让安倍奉上一兆日圆的大礼，虽然有人戏称杜特蒂只是一种「口舌外交」（lip diplomacy），但这种讨好外交做颇得亚洲邻国的好感，让菲律宾跳脱中美两大难为小的泥沼，进而游走在中日两国之间左右逢源。

也许很多人质疑，经常失言、又带有浓厚父权思想，不尊重女性，甚至还带点霸道的杜特蒂，为何能够得到菲律宾选民的青睐呢？

其实，从菲律宾人乐天、不拘小节的民族性来看，杜特蒂这种出口成「髒」的语言表达方式，是一种相当接地气的做法，菲律宾人一向不喜欢温良恭俭让的政治人物，而喜欢跳脱传统框架、特立独行的领导人，例如之前菲律宾便选出谐星出身的艾斯特拉达担任总统，只因为他是菲律宾人在电视当中劫富济贫的英雄，而菲律宾人不计前怨的个性，更让之前长期实施威权统治的马可仕家族纷纷回笼，例如马可仕夫人伊美黛高票当选参议员，小马可仕曾经参选副总统，马可仕的女儿更担任北伊罗戈省的州长，菲律宾的健忘，可见一般。

也就菲律宾人的健忘，让杜特蒂能够左右摇摆、以今日的语言来推翻昨日的自己，昨日才与中国大陆称兄道弟，今日可以扬言对中进行自杀攻击，这种以民粹主义来迎合民众的口味，不断地累积他的高人气。

遥想五十多年前的马可仕，也是在民众的簇拥中，取消总统连任两次的限制，结果造成马可仕政权的贪污腐败，如今在杜特蒂的高人气下，菲律宾又在酝酿修改总统任期，也许杜特蒂不是马可仕，但强人政治的大戏，却是一再地在菲律宾重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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