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上最惊险的偷袭,德军潜艇潜入英军锚地,险被出租车大灯发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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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牛有话说·2019-07-29 12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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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-47在东南方25英里远处,贴在海床上方过了一天,艇员们或休息或进餐。这次航行中,日间和夜间作息表被对换了,所以多数舰员都尽量睡觉,以节约氧气。当班值班组的艇员们在战位上时,用布包裹着自己的靴子以减少噪音。潜艇轮机官汉斯•威塞尔斯中尉则监督一小队人抢修一根输油管——大家最不希望在袭击中发生的事情就是机械故障。艇员们休息前,普里恩告知他们任务是什么——突破斯卡帕湾的防线。每个人都明白危险,也清楚上一场大战中那些企图这样做的人有什么下场。当然,大多数人早就猜到了——他们在基尔装载的食物和燃油不多,这就暗示着这次任务不同寻常。那么,只要看一眼海图桌,他们就知道自己正驶向哪里。

下午4时,舰员们开始就位。负责炊事的那名上等水兵已经在准备餐食了——小牛肉排和卷心菜。这顿饭5时上桌。普里恩和航海官施帕尔交谈,确认了潜艇的位置,但两人都知道这只是估算值,因为奥克尼外海的洋流和潮汐捉摸不定。艇上气氛高涨——普里恩在日志里写道,“舰员士气昂扬。”7时前不久,艇员们奉命来到各自的潜航战位。“P行动”将要进入最危险的环节。按普里恩的命令,威塞尔斯启动了潜艇的电动机,升降舵倾斜,潜艇便以1米每秒的速度平稳上浮。上浮中,潜艇不时被停下,以检查并调整纵倾角度。最终潜艇时浮时停地到达了潜望镜高度,指挥塔的顶部在北海海面下约5米。到达这个位置后,普里恩使潜艇保持平稳,升起潜望镜。视野里没有敌舰。

普里恩根据涌流的方向,命令潜艇转向东南,以艇艏正对涌来的浪。接着他下令上浮。当深度计变为10米时,指挥塔冲出水面,恩德拉斯打开了升降口。几秒钟内,他和普里恩就到了U艇小小的舰桥上,扫视着海平线。视野里空无一物。接着舰桥值班组也和他们一同观察,并在潜望镜被收回的同时关闭了身后的升降口。柴油机被启动,电动机被关闭,潜艇开始航行。普里恩指挥它转向东北,U-47开始向前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奥克尼海岸航行。这时大约是7时15分。

U艇停在海床上时,天气好转了,现在尽管还有拍向西北的涌浪,海已经相对平静了。风也变小了,化为来自北-东北方向的清冷微风——正是北极海的方向。潜艇加速到17节,施帕尔算出以此速度潜艇能在8时前到达霍尔姆湾。同时,通风扇向艇里各处送去了新鲜空气。潜艇驶向海岸时,施帕尔在控制室里查看海图,一组声呐测得的水深数据从那里传到舰桥上。此时,舰桥上的艇员第一次声称他们在那一刻看见天空中有光——闪耀的极光或说北极光。这令普里恩有一丝担忧,因为他希望天空越暗越好。选择在新月期行动,也正是为此。不过,他想到极光通常持续不久,就放心了。

柯克湾北侧的阻塞船列,摄于1号丘吉尔大堤建成后。在大堤开工前,更多的阻塞船被布置就位,将水道封航。距镜头较近的为“努米底亚人”号,其后为“索里亚诺”号。最靠画面左侧的为“泰晤士”号

同一幕场景当然也有别人看见——在设得兰群岛东面,英国巡洋舰“谢菲尔德”号舰桥上的官兵们看见了极光,并记在军舰日志里。一艘护卫它的驱逐舰同样记录了极光,并补充说它们在大半个值班时段(即晚8点至午夜的时间)里都有。奥克尼群岛的其他人也看见了极光,但关于持续多久则说法不统一。接着普里恩看见了另一件东西。据回忆录说,他看见了远方一个昏暗的形状——另一艘船的轮廓。那很可能只是一艘当地的渔船,但他还是决定下潜,因为潜艇也许已被发现,对方采取了警戒。U-47再次下潜,到潜望镜深度时,普里恩又观察了一次。这次没有再看见船只的踪迹,但后来有人称听见了船螺旋桨的声音。那么,要么船只本就是幻觉的产物,要么它开走了。由于当地没有英国军舰巡逻,故它很可能是民用货船。

U艇在水下继续向奥克尼的东海岸航行了一段时间。海岸的轮廓渐渐显现,慢慢清晰。夜晚11时25分,U艇再次上浮。极光已经暗了下来,但海岸清晰可见。U艇的位置是8英里长的南罗纳德赛岛以东,该岛位于北海与斯卡帕湾间的岛链的最南端。守护严密的斯卡帕湾入口——霍克萨湾位于岛的远端,而岛的南侧更远处是彭特兰峡湾,那里以漩涡和洋流而闻名。舰桥人员可以看见岛的最高点,118米高的沃德山。普里恩望向北方,可以看见下一座岛——巴雷岛的海岸。这意味着,通向霍尔姆湾和柯克湾的入口在北方约5.5海里处。

艇员们后来称他们也可以看见位于霍尔姆湾北岸的罗斯岬的灯塔,但这并非十分可信,因为能见度不到11000码。还有一种衍生说法,有人认定当时灯塔开了灯,但英方记录并未证实这一点。可能在当晚早些时候,灯为了引导”卡里普索“号轻巡洋舰通过霍克萨湾出航而开过,但当U艇到达霍尔姆湾时灯塔应当已经融入黑夜了。根据施帕尔的建议,U艇取新的320度航向。它大约需要向北航行20分钟,到达巴雷岬——巴雷岛的最东端——和奥克尼主岛东南角的罗斯岬之间。这两处地势低的岬地间就是霍尔姆湾1.3海里宽的入口。

关键是把握时间。当晚的高水位出现于11时38分,而现在大约已经过去10分钟了。因此,现在是平潮期,无论是霍尔姆湾还是它西侧较小的威德尔湾、斯凯里湾和柯克湾里都没有足够强的潮汐。潮汐在那里很重要,因为这三处水道都远比霍尔姆湾窄。霍尔姆湾位于巴雷岛和奥克尼主岛之间,而两座较小的无人岛位于水道西侧,斯卡帕湾边缘。这两座小岛——小霍尔姆岛和格里姆斯霍尔姆岛将霍尔姆湾以西 分为三条较小的水道。普里恩的目标是其中最大、最靠北的一条——柯克湾,它位于小霍尔姆岛和主岛之间。事实上,邓尼茨在研读了航拍照片后,已经判断斯凯里湾和威德尔湾无法通行,因此他建议普里恩选择最北侧的柯克湾。

U艇用了15分钟通过霍尔姆湾,到达柯克湾入口。右舷侧是霍尔姆教区所在的奥克尼主岛,圣尼古拉斯小教堂位于海边,康奎伊农场附近。U艇通过霍尔姆湾时,一定离教堂不到1000码。随着位置改变,水迅速变浅。施帕尔通过海图得知,此处水深约12米,但柯克湾里、水道中央处则只有不到8米。U-47的吃水原为4.7米,但普里恩为了使艇在通过霍尔姆湾时更平稳,已经下令向压载水舱注入少量水。现在艇的吃水为5.1米,这意味着几乎没有犯错的空间了。

突破斯卡帕湾防线:U-47艇在柯克湾,1939年10月14日

施帕尔建议取270度即正西航向,这是为了直接进入柯克湾。潜艇向西航行了5分钟,艇员已经能看见两侧模煳的陆地。接着艇下的水迅速变浅,直到回声仪表明龙骨下的水已不到3米深。施帕尔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——潜艇正在驶进斯凯里湾,而不是柯克湾。在舰桥上,艇员注意到远处只有一艘阻塞船,而非三艘。普里恩命令大幅度右转舵,取30度航向,直到艇员再次看见教堂以西数百米的奥克尼主岛。这一次施帕尔给出新的260度航向,潜艇向左转,准备进入柯克湾。随着一艘与海岸平行的阻塞船的轮廓出现在艇员眼中,一切疑虑都消散了。那是“努米底亚人”号——水道的第一道防线,也是最无用的一道。

现在早已过了午夜,平潮期的时间窗已经过去了。潜艇从位于右舷侧的阻塞船边驶过时,艇员们能感到拍击自己的潮水越来越强。普里恩后来说她是一艘双桅纵帆船。德国空军航拍照片的价值现在显示出来了——俯视图帮普里恩将自己面前的水道以及航线上的的障碍一览无余。潜艇现在离海湾北岸仅有150米,但岸上几乎没有人类活动迹象。普里恩知道,西侧1000米处就是霍尔姆渔村——正式名称叫圣玛丽村。从村旁秘密通过的机会肯定很小。接着艇员们看见了阻塞船主队列。

潜艇前方——与航向呈直角交叉——是“索里亚诺”号的残骸,而她的南侧——潜艇的左前方则是第三艘阻塞船“泰晤士”号。普里恩在航行中已经考虑过,是从两艘阻塞船之间通过,还是从“索里亚诺”号船艏甚至“泰晤士”号船艏前通过更好。这里的洋流似乎更强,拍打着阻塞船,船边是一串白色浪花。普里恩注意到,激起浪花的还有两条锚链,它们将两艘沉船间的空隙完全封堵。因此,他瞬间便决定从“索里亚诺”号北侧通过。这是个幸运的决定——两艘阻塞船间的空隙还有一条粗缆绳封锁,上面挂着锚链。如果潜艇在那里被缠住,任务就会以灾难性的方式收场。

潜艇略向左转,洋流对艉部的冲击加大了转向幅度,将潜艇进一步推向左侧。接着,普里恩看见前方又有一堆白色浪花,那正是锚链入水的位置。这就是从“索里亚诺”号船艏连到柯克湾北岸的那条锚链。钢锚链从阻塞船艏以45度倾斜角向下伸出。如果潜艇被它挂住,就会被海潮困在那里,无法脱身,而如果潜艇从阻塞船右舷绕行则会搁浅。接下来潜艇经历了什么事说法不一,至今不甚清楚。

这张德国空军侦察机于1940年夏季拍摄的柯克湾照片显示,水道中原有的三艘阻塞船外又增加了几艘。(船名略)右下方是小霍尔姆岛海岸。在1号丘吉尔大坝建成前,这些阻塞船成功封锁了水道

普里恩的日志简单地写道,“我从双桅纵帆船(“努米底亚人”号)旁通过,她呈315度角,空间充足,有15米的空隙。紧接着,潜艇在洋流作用下右转。同时,我认出了前方北侧阻塞船(“索里亚诺”号)上呈45度的锚链。左引擎关闭了,右引擎慢速前进,左满舵,潜艇缓缓触到底部。艇艉仍然碰触了锚链,潜艇摆脱了阻碍,大幅度左转,并在艰难的连续操纵下回到了航线上。”

从这一记载看,普里恩的潜艇左转通过了障碍,锚链入水点在潜艇右侧。换句话说,他贴着“索里亚诺”号船艏尽可能近地航行,并希望潜艇的指挥塔能安全从锚链下方通过。即使潜望镜为收起状态,这样闯关时他的潜艇上方也只有一米左右的净空。这听起来几乎是自杀行为。更大的可能是,他指挥潜艇右转,接着用他描述的技巧左转。这意味着,U艇“触到底部”就是指潜艇航行时龙骨一路刮擦海床。潜艇接着左转离开,但在脱离过程中艇艉左侧仍然碰到了锚链。接着潜艇勐地从阻塞船旁通过,甩开了这处障碍。

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普里恩都是走运的,因为潜艇既没有被挂住也没有搁浅。假如那根锚链入水处正在“索里亚诺”号船艏和海岸中间,那么该处大约离海岸80米。即使在高水位时,普里恩也很难有足够的空间,从锚链和浅滩间熘过。此处之险,有一事为证:普里恩完成袭击后,通过柯克湾返航时,潜艇取水道南端,远离“索里亚诺”号和她上面难缠的锚链。不过,仅说目前,这处障碍已在潜艇身后了。潜艇前方是更深的水域,远处就是斯卡帕湾;右侧是圣玛丽小渔村,渔村远处是名叫斯凯尔达奎伊角的小岬地。正是此刻,一束光从岸上照来,正落在潜艇的指挥塔上。

这束光是一辆出租车的头灯发出的。当晚早些时候,车库业主鲍比•塔洛克应要求开车把一队乘客——戈登高地步兵团士兵送到圣玛丽村的霍尔姆礼堂。由于战时奥克尼出租车稀缺,鲍比那辆福特V8汽车充当出租车,他便朝着霍尔姆出发。士兵们来自驻扎在霍尔姆的O连队,后来实情曝光:他们之前私自离队,在柯克沃尔狂饮。他们逼迫鲍比保密,威胁他说敢去举报就没好果子吃。礼堂里当时正在举办舞会,士兵们在礼堂边下车时鲍比松了口气。礼堂与主路稍有距离,主路在房屋群和海岸间延伸。鲍比驶到主路时,停下了一分钟左右来恢复平静。车在该处时,一具头灯的光横穿了柯克湾。

U-47艇在柯克湾。三艘阻塞船中,本图右上方的“努米底亚人”号已在两次大战之间被海水冲离队列,不再构成阻碍。潜艇紧贴本图右下方的“索里亚诺”号船艏前方行驶。艇艉挂住了锚链,但最终潜艇在自身动力和洋流的共同作用下脱身,进入了斯卡帕湾

假如鲍比当时抬头,他或许能看见普里恩的潜艇,因为潜艇正在他面前仅几百米处通过。不过,按照战时规定,他的出租车只允许开启一具头灯。这具灯位于驾驶座侧,贴了胶带,所以只能发出一道矩形的细光束。这样的情况使得人难以看清车前的路面,更不用说驶过的U艇了。于是,鲍比发动了福特汽车,右转驶上主路。他开了250码,向右大转弯,继续前行驶向北面6英里远的柯克沃尔。当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弯道远处时,U-47舰桥上的舰员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被看见了,也不清楚司机是否打算拉警报。不管怎样,他们对此无能为力。

普里恩手中有空中侦察单位提供的情报,他凭此知道从空中俯视可以发现哪些物体,但情报并未标出雷场、水下障碍或防潜网等隐藏的危险。直到U艇平安无事地通过了斯凯尔达奎伊角,声呐测深员报告龙骨下方已是深水时,普里恩才确认潜艇现在已经突破了道道防线,进入了斯卡帕湾。成功了!他对着话筒,把消息告知乘员组:“我们进去了。”现在,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,用鱼雷攻击,并再次躲开防线撤退。

奇袭斯卡帕湾之后,德国海军将普里恩的这张头像制成彩色明信片,在德国作为纪念品销售。海军史画家们也描绘了其他艇员的形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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